白木槿先去拜见了宴会的主人,庆国公夫人一脸慈眉善目,拉着她的手笑呵呵道:“以前就看出是个好孩子,还可惜着与自家无缘呢,这不就成一家人了。”

    白木槿低头温婉的笑笑:“老夫人过奖了。”

    旁边已经坐了许多夫人,身后还站着不少小辈,庆国公夫人突然叹了口气,低下头擦起了眼泪,一旁的夫人们自然是一番安慰询问:“老夫人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出来,咱们也能给出个主意。”

    庆国公夫人用帕子沾了沾眼泪,抬起头强笑道:“人老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,我是突然想到我那外孙的身体,你们说好好的人出去,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?大夫都说药石无医,这不是挖我老婆子的心吗?”说着又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大家都是一通安慰,白木槿也跟着劝了几句,老夫人拉着她的手:“你是个好孩子,我虽希望我那外孙能成个家,可也不忍耽误了别人家的姑娘,以后年久月长的,你一个人可该怎么过啊!”

    白木槿明白了,原来在这等着她,又是在自己心里种根刺,又是让大家都知道平南王如何自私,看了周围一圈或是打探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,想必自己要给平南王冲喜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了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多虑了,王爷战功赫赫,护佑一方百姓,他今日得此结果,却保得无数家宅平安,此乃大善,只要稍稍有点良心的人,自然都恨不得以身相替,木槿身为女子,却也知道感恩,今日能定与王爷,乃是木槿三生有幸,便是伺候他一辈子,也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
    在座的都噎了一下,这白家女果然伶牙俐齿,轻轻柔柔几句话,她们若是反驳,岂不都成了没良心的人?

    姜到底老的辣,庆国公夫人脸都没变,也没再纠缠此事,反而拉着她一脸欣喜:“好孩子,我果然没看错你,你能有这种想法,我老婆子代我那早去女儿一辈子都感激你。”说着忙摘下手上一颗红宝石戒指塞在她的手上:“好孩子,外祖母今日没准备什么好东西,你先拿着,千万不要嫌弃。”

    白木槿只粗粗扫了一眼,就知道这颗红宝石价值千金,这还不是好东西?她接过戒指轻柔笑道:“多谢老夫人。”

    落落大方、从容有礼,周围有几个夫人一阵可惜:要是没毁了名声,该有多好。

    老夫人拉着她语重心长:“是我该谢你,当年他父亲兄长皆死于战场,我是个妇道人家,不懂什么保家卫国,我只想让我这唯一的外孙好好活着,所以千方百计阻止他上战场,岂料反倒让这孩子生了误会,与我离了心,这么多年都没上门几回,他这次回来,我本来担忧他无人照顾,如今有了你,我心里也好受多了。”

    白木槿温婉笑道:“老夫人实在是多心了,王爷这几年都在南境,他便是心里惦记您也回不来啊,不过王爷的孝心就连我一个小女子都没少听说,他年年从南境快马加鞭特意给您送水果等等回来,光这份心意就连许多亲生儿子都比不上呢,我父亲私下里不知羡慕了多少回,只说他生了九个儿子,都不及您一个外孙呢。”

    平南王刚被推进来就听到她这一番话,不禁轻笑了一声:这女人真能胡扯,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份孝心?什么快马加鞭运来水果,那是自己懒得费心随便让人捎回来的。

    后面推他的徐卫暗笑:“老夫人这算是遇到对手了吧。”

    上前拜见过庆国公夫人,周围的夫人又都给他行了礼,平南王拉起正欲屈膝行礼的白木槿:“行了,今日是庆国公府邀请,大家都不必多礼了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笑呵呵的拉着他的手:“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姑娘,这么好的孩子,你要是再惦记以前的事情敢对她不好,我可不依的。”

    平南王眼里闪过一丝讥讽:还真是时时都不忘上眼药。

    刚准备开口反驳,白木槿忙抢先一步上前笑着撒娇:“谢谢老夫人,那木槿可记着您这话了,以后王爷要是欺负我,我就找您做主。”

    平南王压下方才的不悦,漫不经心的笑道:“老夫人就放心吧,我对白姑娘倾慕已久,哪里会舍得欺负她。”

    一旁站着的一个小姐瞬间白了脸,神情有些凄楚的看着平南王,坐在她身前的夫人悄悄捏了捏她的手,她才忙收起心神低下头。

    又说了几句,便有其他夫人过来见礼,庆国公夫人挥了挥手打发了她:“你一个小姑娘,出去园子里转转,那里有不少姑娘在玩呢。”

    平南王随着她一起出去,打发走了徐卫,这才低声嗤笑:“你这女人,可真能瞎掰。”

    白木槿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段,坐在一旁的木椅上:“面子功夫,那大厅里坐的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?大家都是瞎扯,只是即便这样,也不能落下话柄,否则就会传出你不忠不孝,总有一日这流言能把人压垮。”